緊張和謹慎：“他是西方人。”阿初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拍阿次的肩膀：“阿次你在這裏等我一分鐘。”

“誒，大……”阿次那一聲還沒有叫出來，阿初卻闊步離開了。阿次看到他走到榮升背後，恭恭敬敬的和榮升說了一些什麽，再有禮貌的和神父說了幾句。然後馬上返回了過來，他表情上依然是不動聲色，帶著公式化的笑容。

“走。”阿初二話不說，推著阿次就往外走。“大哥。”阿次低聲叫起來。

“聽我說。你的想法是對的。那個神父的眼睛是黑色的，顴骨不高，肩胛骨不寬闊，身材比例更接近東方人，鼻子和頭發可能是經過整容，這一點，當年徐玉真已經讓我們吃夠苦頭了！”“那麽說……”“我懷疑，就是他。”阿初將阿次推到教囘堂門外，這才像安心似的，蹲下囘身，握住阿次的手：“還有，每一次出事，每一次有災囘難的時候，神父都會出現在現場為不幸的人禱囘告，不是嗎？蛋糕店是這樣，我想你那次鍋爐爆囘炸應該也是這樣，這一次幹脆就發生在教囘堂外……沒有人會懷疑正直的，在祈禱著的神父，沒有人會覺得神父出現在案發現場後面為不幸禱囘告有什麽錯，這裏……就是一個盲點。也許……這就是我們從未找到過的那個幕後黑囘手。”

“不能回去。”阿次猛然抓緊阿初的手：“大哥，現在，只有這個機會，神父被纏住了，不能脫身的時候，我們可以進那個木門裏去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現在？”阿初皺眉，這的確是一個機會，但是就他和阿次兩個人的話……“只有現在……也許你我今天的行為已經引起了神父的註意，如果他真是兇手的話，那麽錯過了今天……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看到真囘相了。”阿次決然的時候，目光毫不猶豫，那眼神看的連同阿初心裏都一起灼囘熱起來。

“好。”阿初咬牙起身。他們一起走向那個被鎖住的木門。邁向那個不可預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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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推著阿次緩慢地向裏探去，木門後面的黑囘暗瞬時吞沒了人眼的視線，一時有些看不清。阿初停下靠在一邊，待到兩人的視力在黑囘暗裏稍稍適應，便繼續緩緩向前。

不可思議，簡直不可思議。誰都想不到，這樣一扇木門後頭隱藏的玄機。

兩人不禁想到了當年閘囘北銀囘行地囘下的那種感覺，曲折蜿蜒，藏著一個巨大的陰囘謀。前方險路重重，阿次腦中閃過當年的情景，皺了皺眉頭，有些感傷。

可能是想到了曾經的身手，而如今他或許都沒法子保護阿初。

阿初的手有力地落在他肩膀上，好似在寬慰他一般，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他的心安靜了下來，伸手搭在這只一直以來扶持著自己的手，在黑囘暗寂靜的空間裏舒了一口氣。阿初看出了他兄弟的心思，他明白此時不宜說太多，用動作來表達寬慰也許更有效果。緩緩俯下囘身，摩挲著他的發囘絲，輕輕湊到他耳邊，“我們走吧。”

“恩。”阿次點點頭，被阿初推著一路繼續前進。不知道七彎八拐地過了多少道，走到一個分支的路口，阿初停住了腳步。眼珠快速來回掃著兩邊，想找出些什麽似的。

“大哥，推我過去。”阿次伸手示意，一邊用手摸囘著壁上，又彎下囘身囘子去觸囘摸地面，阿初連忙彎腰扶著，就怕他摔著。“怎麽樣？”阿次摸完一邊又去摸另一邊，然後確信地點了點頭，“走這邊。”

“恩。”阿初什麽也沒問，推著輪椅就朝著阿次所說的方向前行。“你都不問我為什麽？”他大哥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怎麽連個所以然都不問。“我相信你。”阿初笑笑，繼續向前走，“這條是死路，對吧？”

“恩，死路裏才一定有什麽玄機，另一條是普通的通道可以從後門出去而已。”阿次解釋著，果然他們還是想到一起去了，一座普通的教囘堂裏有這樣誇張的密道已經大有問題，更何況還不是普通的緊急通道。他們確信了，這裏頭一定大有問題，至於是什麽，也只有冒險一探究竟了。

漸漸走到了盡頭，昏暗的燈光下，隱約看到了一扇大大的鐵門。還有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聲，越走越近，映入眼簾的是好幾個被囚囘禁了的人，衣衫襤褸，臟亂不堪，臉上還有著血痕。“這是……”阿次回頭看著阿初，這場景，真的讓他想到了很久以前，那些被當做細菌試驗犧囘牲囘品的無辜人員。

“沒錯……果然……”阿初瞪大了眼，這一切都太讓人心寒了，這些人就和出現在蛋糕店的那個狂囘暴的人一樣，他們眼神顯得有些呆滯，看起來到並不是十惡不赦的模樣。“你們怎麽被囘關在這裏？”雖然容顏已經有些扭曲，臉上也臟不可堪，阿初大概還是能判斷得出這幾個人，應該是當地人。沒有回答，阿初走上前，拽著鐵門想要敲開那把鎖，還沒使出多少力氣，就感覺到一陣風襲來。

“大哥，小心！”阿次叫出了聲，他眼見裏頭一個人好似發狂的野獸一般想要用手抓扯在與鎖奮鬥的阿初。“哇……”阿初顯然也被阿次這一聲叫嚇了一跳，縮回了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裏頭的幾個人也因為阿次的聲音好像比剛才活躍起來。一個個瞪著眼挨到了籠子邊，從鐵籠子的空隙裏伸出手，就好像是要抓他們一樣。

“我們得出去，找囘人一起過來，也許這些人的親戚還等著他們回去。”“他們是不是已經沒有理智了？”

“是的，但還沒有完全發作，襲囘擊我蛋糕店的那個，顯然要比他們狂囘暴得多。”

他明明記得當年的這種細菌一旦感染，就會讓人四肢無力，在快時間內死亡，甚至感染他人。到底是為什麽會變成如此帶有攻擊力的樣子？他皺著眉頭，暫時還得不出答囘案，若是要知道得更詳細，只有把裏面的人弄一個回去做研究。他低頭思考著，單是憑著他們兩個人，怕是也辦不到，走回阿次的輪椅旁邊，準備返回。

“我們先出去。找囘人一起過來。”

他體貼地蹲下囘身，雙手撐在阿次腋下，幫著他把身囘子往上挪動一點，能坐得更為舒服。阿次剛才做看又摸的，怕是不自覺地人就慢慢往下滑了。

剛要起身轉回阿次身後去推車，便被阿次一把狠狠甩開，他還驚訝著是不是阿次又害羞了，只聽著身後一陣低吼。回過頭，只見一個發狂的人站在眼前，就和蛋糕店裏出現的人如出一轍，邊嚎叫著邊用手抓著自己的臉和胳膊，將自己撓得血肉模糊，血還順著手臂往下淌，就好像不疼一般。體型來看，明顯是個高大的西方人，極具攻擊力。

他回頭瞟了一眼身後的籠子，不對啊，剛才他們一路過來都沒有看到這怪物，也沒有從他們身後的籠子裏逃出來任何人。那眼前的人，就必然是那個混囘蛋看著他們走到死胡同裏，而故意放出來的，也就是說，他們的行蹤已經暴囘露！說不定，就連那扇門，都是那混囘蛋故意的，故意讓他們進來，想把他們逼死在裏頭。

該死的，中計了！阿初第一個反應就是帶著阿次逃出去，而低吼著的沒有理智的那個怪物已經沖了過來，阿次再一次把阿初甩開，一把扯住他粗囘壯的手腕，用囘力擰著將那龐大的身軀摔倒在地。

“我們走。”

“嗷——”看似笨重，反應卻靈敏得讓人震囘驚，剛被阿次用囘力掀翻在地的怪物已經站起身，又向他們撲來。

“大哥閃開！”阿次猛地一推阿初，借著輪椅的滑囘動到了墻壁邊，用手一推反力撞向那個怪物。

“阿次！”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個怪物又迎面撲來，空間限囘制裏輪椅的活動受了極大控囘制，阿次一個躲閃不及手上就被那個混囘蛋劃出了幾道血痕。

阿次一點點的血絲都會叫他雙眼發紅，不顧一切地沖上去，用盡力氣踢了兩腳，也不管那個混囘蛋是不是倒在地上，一把搶過阿次的輪椅，就飛奔著朝外跑。

沒跑幾步他就覺得身後一沈，跑不動了的感覺，那怪物追上來扯住了他的衣領，阿初索性就著這股勁兒，一個翻身，脫囘下大衣，直直甩在怪物臉上，感覺到被大衣蒙住了臉的怪物正在身後掙紮。都顧不及回頭看一眼，就抓緊輪椅把手，繼續往前跑。

不得不佩服那怪物的行動力，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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